抛媚眼儿,借机摸手手,分别时以热情相送为由对我施以熊抱。
这一次见面,朱明的一番骚操作,我真是服了。
(资料图)
所幸,朱明同志做人的宗旨是:有便宜必须占,但绝不能白占。
自然,我的“付出”就有了收获。
关于秦月的病情,比起堆满医学术语、干巴巴的病历记录,朱明的亲口转述绝对是声情并茂、有血有肉。
自入院起,患上精神分裂症的秦月就认定自己身边有一对母子,两人浑身是血,不分白天黑夜,随时随地可能出现。她无处可逃、无比恐惧,因为,他们是充满怨气的,一定要向害死自己的人追魂索命。
秦月不止一次地在深夜里哭喊: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没有害你们,求你们不要再来纠缠我!
后来,为了摆脱那对母子,秦月开始“做法”,至于法术从何而来,无人知晓。
在她的强烈要求下,她的父母将一样样东西送进精神病院。
亲眼目睹过秦月“做法”的,除了同住的病友,只有她的主治医生。
医生随手把那一幕用手机录了下来,而朱明恰好得到了那段视频,并用电脑播放给我看。
不算特别清晰的画面中,我看到两个用红纸扎成的纸人,一高一矮、一大一小。
纸人立在黑色的菱形木板上,四角处各压着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,带棱角的厉石。
黑木板前摆有三只透明酒盅,两个在下,另一个架在上面,呈三角状。
看上去,酒盅里装的应该是黄酒,盛满杯子的三分之二。
一番操作,似乎对摆出的“阵法”满意了,跪在地上的秦月开始念念有词,她口中具体念的什么,根本无法听清。
“做法”的最后,秦月点燃火柴,将两个红纸人全部烧掉,那样的灰飞烟灭,要多诡异有多诡异。
可惜的是,整个视频下来,秦月的脸始终没有出现。
不过,播放完视频后,朱明给了我一个彩蛋。
他告诉我,可能是因为“做法”效果不佳,后来,秦月将自己的“法术”进行了改良。
她给红纸人添上头发,剪下自己的一缕长发,用红线系住,粘在纸人的头顶。
红线束发,这无疑触动了我的神经,那是引魂入地府的阴法之一,绝不可随意乱用。
我问朱明:秦月住院治疗期间,除了她的父母,还没有别的人时常来探望?
朱明回答:有,听说,那个人是秦月的未婚夫,常常来看她、陪伴她。
听到“未婚夫”三个字,我一下想到宋菲,想到那个穿红夹克的坏男人。
万幸,齐医生不是那样的坏男人,他愿意照顾生病的未婚妻,真心真意、尽己所能。
秦月“做法”的那段视频录像,我本想复制拷贝,但犹豫了一下,还是没有向朱明开口。
我明白,那份资料涉及患者隐私,一旦从医院流出,于公于私,难保日后不会出现什么麻烦。
正因如此,素未谋面的秦月只能留在我的记忆里,以一种吊诡的方式。
伴随着一幕幕回忆,我不禁细细回味朱明讲出的一番话:说来也怪,自从住进精神病院,秦月的脑瘤病症就不怎么进展了,什么恶心呕吐、头晕头痛,全都消失了,反倒是精神分裂的表现,一天比一天严重,用药不见任何效果。有医生私下谈论,这是疾病打败了疾病,也有老医生讲,这是传说中的“鬼替病”,结果有两种:一种,鬼带着病走了,人自此平平安安;另一种,鬼不仅抓了病、更拿了人的魂,鬼离之时便是人死之日。